星期六, 27 12 月

患病3年女儿不愿照看,TA死后为争遗产现身

在经典电视剧《水浒传》里,他把“青面兽”杨志的憋屈和硬朗演得入木三分。
在好莱坞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的电影里,他是首位担任主要角色的中国演员,风光无限。 他叫翟乃社,一个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国家一级演员。
然而,这位荧幕上顶天立地的汉子,现实中的晚年却无比凄凉。

2011年,他被确诊肝癌,在随后长达三年的病痛折磨中,他的亲生女儿从未露面照顾。 2014年,58岁的翟乃社遗憾离世。
就在葬礼结束后,整整消失了三年的女儿突然出现了,她的目标不是悼念父亲,而是直奔父亲留下的一套上海房产。
这场亲情与利益的冰冷对决,最终对簿公堂,结果令人唏嘘。

患病3年女儿不愿照看,TA死后为争遗产现身

翟乃社的人生起点,和演戏毫不相干。
1971年,初中毕业的他成了青岛崂山交通队的一名普通汽车修理工。后来他去山东农机学院进修,人生的转折点在一次偶然中被点亮。

一位选角导演看中了他硬朗的外形,就这样,修理工放下工具,走进了光影世界。
他凭借《夜半歌声》、《冰河死亡线》等电影中的硬汉角色,成为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备受瞩目的“硬派小生”。

真正让他走向国际的,是1987年。好莱坞名导史蒂文·斯皮尔伯格执导电影《太阳帝国》,邀请翟乃社出演一个重要角色。
他成了最早在好莱坞大片中饰演主要角色的中国内地演员之一。

电影拍完,斯皮尔伯格在合影上为他签名,并写道:“致翟乃社,献上我全部的热情。”这份认可,是对他演技的最高褒奖。让全国观众记住他的,必然是1998年版的《水浒传》。
为了演好“青面兽”杨志,他苦练三个月体能,钻研原著。

他演绎的“杨志卖刀”、“押运生辰纲”等片段,至今仍被观众奉为经典。
此后,他又在《神雕侠侣》中饰演西毒欧阳锋,在众多影视剧里贡献了扎实的表演。
1993年,他因突出的艺术成就,开始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。

事业上的成功,并未换来家庭的圆满。 翟乃社的第一段婚姻开始于他刚入行时,妻子是圈外人,两人育有一个女儿,取名翟一凡。
演员职业的特性就是常年奔波在外,聚少离多慢慢磨光了夫妻感情。

最终,在女儿年纪尚幼时,两人离婚,女儿跟随母亲生活。 离婚后,翟乃社全心投入工作,与亲生女儿的联系越来越少,父女关系逐渐淡漠。
这为后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。

他的第二段婚姻,是与演员王丽萍因戏结缘。 王丽萍此前也经历过一段婚姻,带着一个女儿。
或许是内心对亲生女儿有所亏欠,翟乃社将继女视如己出,疼爱有加。 两人结婚后,共同出资,在上海买下了一套房子,打算安稳过日子。

然而,这段婚姻依然没能走到最后,2009年,两人办理了离婚。
令人费解的是,离婚后,两人并没有立即分割这套共有的房产,甚至一度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。

命运的残酷一击在2011年来临。 在一次单位组织的体检中,55岁的翟乃社被查出患上了肝癌。
他不得不办理病退,离开了热爱的演艺圈,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治疗。
此后三年,他前后经历了9次手术,身体被疾病和手术摧残得日益虚弱,经济上也日渐拮据。

然而,在这段人生最艰难、最需要亲人支持的时光里,他的亲生女儿翟一凡,始终没有出现。
没有探望,没有照顾,更没有承担任何赡养的责任,仿佛从父亲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。

在病床边一直守着的,是他的第二任前妻王丽萍。 这个已经和他离婚的女人,承担起了所有的照料责任。

她陪着他一次次化疗、住院,支付了大部分的医疗费用,处理着各种繁琐的医疗事务。直到2014年9月9日,翟乃社在病痛与孤寂中离世,享年58岁。
他的葬礼上,依旧没有女儿的身影。

翟乃社的身后事办完没多久,一场现实版的“遗产风云”就急促上演。
争夺的双方,正是消失了三年的亲生女儿翟一凡,和尽心照料他最后一程的前妻王丽萍。
争夺的核心,就是上海那套两人离婚时没分割的房子。

在女儿翟一凡看来,她是翟乃社唯一的亲生骨肉,父亲去世,他的遗产理应有自己的一半。
而在王丽萍看来,这套房子是她和翟乃社婚姻存续期间共同购买的,属于两人的婚内共同财产,与翟一凡无关。

双方协商无果,矛盾迅速激化。 2014年年底,翟一凡一纸诉状,将王丽萍告上了上海市某法院,要求继承父亲在那套房产中的份额。
庭审成了亲情彻底剥落、只剩利益算计的战场。
王丽萍向法庭提交了厚厚一叠证据:翟乃社三年的病历、手术记录、医疗费单据,以及她本人护理陪伴的种种证明。

这些材料清晰地勾勒出一个事实:在翟乃社患病直至去世的整个过程中,是王丽萍履行了主要的扶养义务。
而翟一凡,作为亲生女儿,未曾尽到任何责任。

王丽萍还提供了当年购买房屋时的出资凭证、房产证明等关键文件。 这套房子的性质,成为了判决的核心。
法院经审理后认为,这套房产并非单纯的遗产。
因为翟乃社与王丽萍在2009年离婚时,并未对该房产进行分割,它本质上属于两人离婚后未处理的共同财产纠纷,而非纯粹的遗产继承问题。

2017年,法院作出了最终判决。法院没有支持翟一凡的遗产继承诉求,该房产的相关权利归属王丽萍。败诉后,翟一凡没有提起上诉,从此消失在公众视野。
王丽萍则继续居住在这所充满争议和回忆的房子里。

一场喧嚣的争产官司就此落幕,用法律文书画上了一个句点。 它冰冷地界定了一套房子的归属,却永远无法丈量人与人之间情感的厚度与温度。
那个在荧幕上演绎了无数忠肝义胆、恩怨情仇的演员,自己的人生结局,竟比任何剧本都更令人感慨。

当他躺在病床上,回想自己辉煌的演艺生涯、两段失败的婚姻,以及那个始终未曾露面的女儿时,不知心中是何滋味。
他给了“继女”父爱,却缺席了亲生女儿的成长;他在病中得到前妻的呵护,却等不来亲生骨肉的一瞥。
最终,他用一生奋斗积累的财富,成了检验人性最后的试纸,结果写满了尴尬与悲凉。

那么,当我们谈论孝顺与赡养时,血缘的羁绊究竟应该被置于何种位置? 法律在判决财产时,是否应该更大幅度地考量情感付出的比重?
一个在生命最后时刻被亲人放弃的人,他的“遗产”,对那个缺席的继承人而言,究竟是一份权利,还是一面照见自身的镜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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